古风蕴藉昭平湖
作者:张国勋 来源:平顶山日报 发布日期:2019-01-09 浏览次数: 浏览


巨石远望如两女并肩而立,这便是是昭平湖有名的景点姑嫂石。 郝红伟 摄


鲁山古邑向以历史久远、人杰地灵著称,而城西10公里的昭平湖风景区,则是其年轻而又古雅的一张人文名片。景区内碧波荡漾、杉树成林、荷塘连片,如同一幅精心绘就的绮丽山水画。昭平湖的魅力不仅在其外在之美,更在其厚重的历史文化底蕴。密集的遗址古迹、旷世的先贤圣哲、勇武的帝王良将、瑰丽的神话传说,使得不大的一个景区古风蕴藉、文气沛然,豪气横溢、仙踪迷离……

昆阳大战始于昭平湖

昭平湖原名招兵台水库,因汉光武帝刘秀在此拜始祖刘累筑台招兵而得名,后更名为昭平湖,取平安祥和之意。

刘秀在此拜完祖、招完兵,投入的是他草创天下时的那场著名战役——昆阳之战。

西汉末年,王莽篡汉称帝;后来各地百姓不堪受其残酷压榨纷纷起义。义军立刘玄为帝,恢复汉朝国号。刘玄即位后,派王凤、王常、刘秀进攻昆阳(今河南叶县),并很快打下昆阳,接着又攻下郾城和定陵。

王莽得知义军立刘玄为帝,而自己又连失城池,便派大将王寻、王邑率兵43万,杀奔昆阳。

驻守昆阳的汉军只有八九千人,有的将领见王莽军人马众多,主张放弃昆阳,回到原来的据点去。

刘秀对大家说:“现在我们兵马和粮草都缺少,全靠大家同心协力打击敌人;如果大家散伙,昆阳失守,汉军各部也马上会被消灭,那就什么都完了。”

众将领觉得刘秀说得有道理,但又觉得王莽军兵力强大,困守昆阳也不是长久之计。商量的结果,由王凤、王常留守昆阳,刘秀带一支人马突围出去,到定陵和郾城调救兵。

当晚,刘秀便带12名勇士趁黑杀出重围。到了定陵,刘秀想把定陵和郾城的人马全部调去昆阳。但有些将领贪图财产,不愿离开这两座城。刘秀劝他们说:“现在咱们到昆阳去,把所有的人马集中起来,打败敌人,才可以成大事,立大功。要是死守在这里,敌人来了,咱们打了败仗,连性命都保不住,还谈得上财物吗?”

将领们被刘秀说服,带着所有人马跟着刘秀来解昆阳之围。刘秀作前锋,率领3000人的敢死队,冲杀王莽军。敢死队以一敌百,所向披靡,混战中杀死了敌将王寻。在昆阳城汉军的夹攻下,王莽军大败,刘秀率兵追至滍水(今河南鲁山沙河)。也许是上天护佑、始祖显灵,此时风雨大作,河水暴涨,王莽军被河水溺死者成千上万,把滍水都阻断了。

昆阳大战发生在公元23年,公元25年刘秀称帝,建立东汉。昆阳之战敲响了王莽新朝的丧钟,也充分展现出刘秀作为一代帝王的雄才伟略,难怪毛泽东评价说:“刘秀是历史上最有学问、最会用人、最会打仗的皇帝。”

刘累迁此丰盈昭平湖

昭平湖东岸,依山衔水建有几幢气势恢宏的仿古建筑,这便是全世界亿万刘姓后裔心中的圣地——中华刘姓始祖苑。苑内的始祖殿、刘氏纪念馆、刘氏会馆三大主体建筑皆勾檐画栋、浮翠流丹,把刘氏后人对始祖刘累的无限敬孝和崇仰,构筑和渲染得庄严而又堂皇。

据《古今姓氏书辨证》一书记载,刘氏出自帝尧陶唐氏之后,“生子有文在其手曰刘累,因以为名”。据《左传》《史记》等文献记载,刘累以御龙、驯龙著称,受命为孔甲帝驯养龙,被赐“御龙氏”;后因一龙死,怕被治罪携家眷来到鲁阳(昭平湖中邱公城遗址)。刘累到此后,隐姓埋名,改姓邱,继先人之业,耕田为食,制陶为器,葛麻蚕桑为衣,遂成就一方繁华胜地。最后,他终老于此。

昭平湖建成后,邱公城隐现不定成为浮岛。2000年4月,鲁山县在昭平湖东岸又重修了刘累墓,并几度续建,遂成现在蔚为大观的中华刘姓始祖苑。自此每年4月19日,这里都要举行世界刘氏宗亲联谊会,世界各地的刘姓后裔会聚一堂寻祖根、祭始祖、话团圆、谋发展。

故园东望路漫漫,双袖龙钟泪不干。刘氏故园的昭平湖啊,你知否?年年春月祭祖日,有多少海外赤子隔海望祖庭,把思乡的泪水洒落异国的土地;你若有知,岁岁游子归来时,用你那碧柔清波洗一洗他们的万里归尘,润一润他们的焦渴乡心吧!

墨子游学文化昭平湖

湖心岛金山环顶上,墨子著经阁掩映于苍松翠柏之中。相传当年,墨子时常来到这里,一住数月,边为弟子开课授业,边研读经史、著书立说。

墨子生于孔子之后孟子之前,早年曾经“学儒者之业,受孔子之术”,长于手工业技术和理论,用木头削成的车轴,能够承受300公斤之重;用木头制作的鹞鸟,能在天上飞翔数天。此外,他还发明了攻城的云梯和许多防御攻城的器械,且对杠杆原理、光影关系、点线面体积概念等力学、光学、几何学都有深刻独到的认识和发现。可以说,墨子既是一位哲学家、教育家,又是一位科学家、发明家。

墨子所创立的墨家学派,在战国时期,是同儒家并立于世的“显学”。但是,随着封建制度的发展,儒家学说逐渐被封建地主阶级所接受,成为主流的思想形态。特别是西汉武帝时,采取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政策后,墨家学说基本上处于停滞阶段,《墨子》一书自然成为禁毁之书。墨学的中绝,最主要的原因是它不适合新兴地主阶级和地主政权的需要。

清初开始,墨学开始复兴,主要是由于《墨子》中的自然科学和逻辑学引起了清朝学者的关注。

现在看来,墨家的“兼相爱,交相利”和“尚贤”“节用”“非命”“非攻”等思想,对于建立市场经济和民主法治社会的道德规范,都有很大的借鉴作用。

说来不无遗憾,作为与孔子同为冠冕的历史圣贤,墨子的里籍问题一直是学术史上的一桩悬案。鲁山县与山东滕州就“墨子究竟是鲁山人还是滕州人”论争了十几年,终无定论。我想,我们应持一种旷达的心态对待墨子里籍的考辨,至关紧要的还是对墨学这一宗千年学说的继承和弘扬。

对于这场论争,我一直饶有兴趣地关注着,不管争论的前景如何,墨子著经阁我还是要去拜谒的。我不是从考古、学术的角度去探究圣人的里籍归属,而是以一个现代读书人的微浅胸臆去感悟一代先贤的至圣境界和博雅情怀。

青史迢迢,音容渺渺,圣人飘然已去,空留白云千载。我们还是从尧山脚下一首民谣中去一睹这位平民圣人的形貌吧:披头发,大脸膛,橡壳眼,高鼻梁。一身黑衣明晃晃,皂角大刀别腰上。赤巴脚,奔走忙,肩上挎个万宝囊。野鸡翎,发间藏,天下污浊一扫光……

姑嫂传说神奇昭平湖

湖心岛金山环西面的一片水域,有一座袖珍小岛,岛上峭立着一块六七米高、危然欲坠的巨石,远望如两女并肩而立,这便是昭平湖有名的景点——姑嫂石。

冬日的下午,随两位摄友来此采景,他们二人划船下水左拍右照,我则同岸上两位看船老人聊起了姑嫂石。两位老人如数家珍,相互补充着给我讲述了一段凄美的传说——

从前,这里住着一户人家,家里有老两口儿和一儿一女。儿媳过门后,婆婆待她十分刻薄,做一对尖底桶让她担水。为不让儿子替儿媳,婆婆就让儿子出外经商。路远,桶底又尖,无法歇息,善良的小姑疼惜嫂子,偷偷在路上挖些坑,让嫂子放桶歇肩。此事被婆婆察觉后,把儿媳毒打一顿。

日复一日,儿媳忍气吞声,每天从很远的地方往家担水。一天,她担水回来走到半路,遇见一位骑马的白胡子老人。老人说:“我的马渴了,给点水喝吧!”媳妇二话没说,停住脚让马喝水。水喝完了,她就又回去挑。老人先后三次向她讨水,她都毫不吝惜地给了他。老人非常感动,便把马鞭送给她说:“你把鞭子放在水缸边上,没水时轻轻一动就行了,以后再也不用挑水了。”

妇人照着去做,果真灵验。婆婆发现儿媳不挑水,缸里水却总是满满的,百思不解。为弄清真相,她让儿媳回家探望爹娘。儿媳一走,她就去查看究竟,看见缸边有一条马鞭,便信手抽出,不料缸内的水汹涌喷出。小姑赶快去找嫂子,等二人赶回来,村庄早成了一片汪洋。二人用镇水石镇压洪水后,四处寻找公婆,发现公公被水冲到金山环挂在树上,所以金山环又叫挂爷山。埋殡公公后她们继续寻找婆婆。恶婆婆被水冲至沙河南岸,狗吞其尸,吞尸处长出一棵小树,树枝像恶婆婆披散的乱发,随风摇摆、婆娑不停。后人建村于此,取名婆娑街。姑嫂二人立于镇水石上,翘首期盼家人归来,年长日久,遂化为石,即为姑嫂石。

讲完姑嫂石的传说,两位老人依然兴致不减,其中一位又给我讲了一段有关姑嫂石的现代传闻:没治水库时,这里是一片旱地,姑嫂石临路而立。一天,有个外地人打这儿路过,怕姑嫂石突然倒下,便绕道而行。谁想回家后,竟杞人忧天地害起心病来,百般医药也无济于事。后来,一位深知心病还须心药医的高人对他说:“前些天,我去豫西办事,看见姑嫂石已经倒了,幸亏没有砸着人……”此言一出,病人顿时康复。

这位老人刚讲完,另一位老人又接腔道:“倒?倒不了!当年冯玉祥带部队从这儿过,他也怕姑嫂石倒了砸着人,就想先把它放倒,结果用12头骡子拉都没拉倒……”

两则逸闻,似乎都在印证:这千年不倒的姑嫂石,确非人间凡物,而是有来历、有灵性的一块仙石。

其实,姑嫂情深的故事、传说并不鲜闻,吕剧《小姑贤》、芗剧《姑嫂情》,至今还是戏曲舞台上久演不衰的优秀剧目。尤其是《小姑贤》,成功塑造了怜恤贤嫂、巧制恶母,最终促成婆媳和好的贤小姑英英的艺术形象,她的仗义乖巧,与河南曲剧《卷席筒》里的苍娃一样的可亲可爱。世人眼里,手足相亲天经地义,而面对祸患和不公,毫无血缘的相慰则更显弥足珍贵。应该说,姑嫂石的传说是造化与人心的共同构建,它用传统的伦理纲常教化着生死轮回中的芸芸众生,也在净化、重塑着凡尘俗念里的世道人心。

红日西平时,我们回返。站在岸边的坡头,回眸暮霭水影里那尊凝固了千年的守望,夕阳余晖的映衬下更显出几分神秘。神话传说总能勾起人的浮想联翩,我就想,倘若历史上的刘兰芝、唐婉也有一位心地善良的贤小姑,巧言周旋在她们和婆媳之间,那么,《孔雀东南飞》里还会有那对日夜哀鸣的短命鸳鸯,千年沈园的墙壁上还会有“泪痕红浥鲛绡透”“病魂常似秋千索”的悲情互诉吗?

水利会战辉煌昭平湖

景区坝南舒心亭旁立着一座石碑,正面碑文是:王新宇同志纪念碑;背面的墓志记载了这位用生命为修治昭平湖奠基的年轻英雄的事迹:

1956年,勘测昭平湖时,王新宇任工作队水文地质组组长。

是年6月20日,沙河上游突降暴雨,河水猛涨,工地被洪水侵袭。王新宇督促体力弱的人员赶快转移,而自己则在惊涛骇浪中为抢救器材与洪水搏斗,终因雨暴流急,被洪水吞没,光荣殉职,时年31岁。

据《鲁山县志》记载,从1675年到1919年,因沙河洪水泛滥,造成人烟荒绝多达十次,而最近的一次洪灾便是1956年的这次。为彻底制服沙河这条肆虐的山水狂龙,在“水利是农业的命脉”口号的感召下,便有了1958年5月至1959年6月的那场13万男女民工齐上阵、战天斗地的水利工程大会战。

治水库时任瀼河民工营蔡庄连指导员的井明志老人,提起当年事,尽管已时过50年,仍激奋不已:“那时真是苦!全国都在闹饥荒,粮食调拨不来,民工们每天吃的是红薯面、高粱面、黑豆糁,还吃不饱;干活全靠箩筐抬、土牛推,连明彻夜不停地干;好多人连鞋都没有,光着脚,肩膀都磨出了血。就这,大家干得还是热火朝天,一年多就把水库治成了……”

透过老人的讲述,我真切地感受到,昭平湖绝不仅仅是一座水利工程,它更是当家作主不久的中国人民强烈期盼未来美好生活的实物见证和自力更生、艰苦创业的精神丰碑!

后经多次续建,如今的昭平湖已成为一座以防洪灌溉为主,结合发电、养殖、旅游和城镇供水的综合利用大型水库。有了它,才有了鲁山县“一山一水三条线”的旅游格局构架;有了它,才有了平顶山这座年轻城市工业崛起的有力动脉;有了它,才有了沙河流域人民安然富足的生活!

悠远的历史、厚重的底蕴,成就了昭平湖前尘今世的千年风华;而今,泽被一方、濡养万民的昭平湖,在天地之间、华夏盛世正续写着一部上善若水、厚德载物的水利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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