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座青山紧相连,一道道白云绕山间……”一阵《谁不说俺家乡好》的手机铃声,把我从梦中惊醒,急忙拿起手机“喂”了一声:“爷,今天我回去,中午叫奶给我做土豆菜干饭吃。”原来是孙子靖琛从县城打回来的电话。靖琛随父母在县城居住,虽离爷奶住的尧山只有60多公里,但因在校读书,平常很少回来。接到孙子要回来的电话,我和老伴儿喜出望外,听说孙子要吃奶奶做的土豆菜干饭,老伴儿哈哈大笑说:“这孩子,啥饭都不爱吃,只喜欢吃土豆菜干饭。”
老伴儿匆匆吃完早饭,便忙乎起来。先从冰箱里拿出一块儿五花肉,放在太阳下融化着,接着去超市买了两个大些的土豆,洗净去皮,切成小拇指一样粗的土豆条,又把肉切好,放在菜板上。
小铁锅灶用木柴点着,将五花肉炒烂后,再加入土豆条,加入葱姜蒜、酱油、十三香等调料,用铲子翻动几下后,停火。在老伴儿炒菜的时候,我把大铁锅灶用木柴点着煮米,老伴儿不时地察看大米煮到什么程度。当她把几粒大米放在手里捏一下,说“中了”的时候,我就把大铁锅里的大米捞出来,搭在小铁锅里的菜上,盖上锅盖儿,再用小火焖蒸,等到菜锅里的水干,能微微听到菜锅里有咔嚓咔嚓的声响时,掀起锅盖儿,用铲子把大米和菜搅拌均匀。这时锅里的米和菜红白绿黄,颜色鲜艳,大米、土豆加肉的芳香扑鼻而来,一锅香喷喷的土豆菜干饭让人垂涎欲滴。
靖琛恰好到家,直接进入厨房,盛了一碗,边吃边说:“嗯,真好吃,真好吃!”
尧山,大沙河的发源地,沿河两岸,层层梯田稻花香,蛙声连天把歌唱,曾有高山水利化的“小江南”之称,盛产大米。尧山的大部分人都有吃米的嗜好,菜干饭是家常便饭,家庭主妇几乎人人会做。然而,我老伴儿做的菜干饭,软硬适中,米中渗透着菜香,菜中滋润着米味儿,入口醇香,越嚼越有味儿。
如果说嵩县车村的“可汤焖”干饭以米的浓香被称誉,鲁山的“揽锅菜”以菜的美味而驰名,那么,老伴儿的菜干饭则兼而有之,在乡亲邻居中首屈一指。有人问她是什么诀窍,她毫不保留地说:“第一要把握捞米的火候,米如果煮得太烂,做出来的菜干饭太软。米如果煮得生,做出来的菜干饭就蒸不熟;第二是炒菜时,要把握着肉烂、菜生、水适量,菜要晚些放,半熟就行,菜锅里的水不能太多,搭上米后再蒸一会儿,达到菜熟水干即可。这些诀窍并不难,反复操作几次,功到自然成。”
老伴儿变着花样做菜干饭,在配菜上,除了肉类之外,她有时用土豆、萝卜、芹菜、水芹菜等时令菜;有时用酸黄菜(泡萝卜叶、红薯叶梗儿)等;有时用羊角叶、棠梨骨朵儿、柳叶菜、珍珠花等干菜。根据农事季节,机动灵活,风味千秋,让人常吃常鲜。每逢节假日,儿子、女儿、孙子等回到尧山老家,老伴儿总是做一大锅菜干饭,大家吃得津津有味,吃不完再带走,老伴儿喜上眉梢。